第94章(1/2)

&l;&g;沈若良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

他想过很多可能,例如那女人喜欢年轻的男孩子的身体,或是仅仅因为独处在一间屋子里而心生不轨,然而却没有想到过竟然是这样。

“形而上”是什么意思,他不理解,但是,因为害怕么?那女人竟然会害怕?她仿佛无时无刻都那么温雅淡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对任何人发过脾气,也从来没见过她失控,就连昨天晚上……她也是一直仿佛那么清醒。

然而她竟然说她在害怕。那能够轻易令人沉醉的、低沉轻柔的声音,这样温和地阐述她的恐惧。沈若良无法想象那到底是怎样的恐惧,但他无法不相信那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然而,倘若她真的这样恐惧独处,那么她这只和萌萌独居的十年,每分每秒到底都在经历着什么?

那女人不常和别人来往的,想来也是,她这样身份的人,最讨厌的肯定就是有人来缠着她。沈若良知道的和她经常往来的人,也不过就是那两个年轻的研究生而已。但是为了要避开别人,她就这么几乎和世间半隔离状态地生活了十年,一个害怕独处的人,就这么十年里只有萌萌陪伴。

萌萌也不可能时刻都在——沈若良想到,就像昨天,萌萌和希尔不在,那两个研究生也不在,就轻易地导致了那女人的失控。这样的情况他相信在这十年里肯定也不会少吧,那么她每一次都会失控么?还是每次都像是昨天那样,靠喝酒和嚼那个什么草带来的幻觉度过这段时间?!

而那幻觉,会让她做出一些她的理智会阻止她做的事情。

她因为这样的原因“一不小心”就要了自己,放在一般情况下他应该感到愤恨吧。可是沈若良只是感到一种轻柔的淡淡的怜悯:那女人被这样的恐惧折磨了二十多年。

如果说从前他只是对那女人有种不切实际的迷恋,现在他却真的感觉到那女人是需要他的——或者说只是需要一个能够陪伴她的人,这个人其实无论是谁都好,但是她必须要有这样一个人。

她不能永远都靠萌萌,萌萌会长大,会嫁人,以后必定会离开她。况且,她这么必定要和别人在一间卧室里睡,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而且萌萌已经长大了,十岁的男孩子,不能再和母亲一起睡。沈若良意识到了,对于现在的那女人而言,她解决这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结婚。恐怕这也是文家不断催她结婚的原因——可是她却不想结婚。

无论是因为什么,她不想结婚,却又不得不结婚。沈若良感觉到了那女人表面上看起来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实际上却丝毫无法随心所欲,生活在恐惧中,生活在孤独里,如果不是萌萌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样度过这十年的,而很快,就连萌萌也不能一直陪伴她了。

她真的需要一个别的人。

他意识到这个人其实可以是他的。

不一定非要是情人,不一定非要是爱人,也不一定要提供给她怎样超越常规礼仪的服务或者是繁衍后代之类——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陪她,而这个人真的可以是他。

况且,他现在……沈若良又想到了自己,自从他上初中以来,似乎早已经没有家了。那个原本是他的家的地方早已被他那个讨厌的继父和异父弟弟占据。他不想和他们抢,那没有意义,那个男人是他母亲的合法夫郎,那两个小鬼也是他母亲的儿子,其实他们也很可怜,但他和他们之间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既然看不顺眼,不如不再看好了。他可以到这里来陪着那女人,无论以怎样的身份,亦或者只是作为单纯来陪她和萌萌的人,让她能好好地生活,不要再碰酒或者那什么草,那些东西肯定会损伤她的身体。他真的可以到这里陪她,甚至于帮她照顾萌萌,让她能继续好好地当她的生物学家。这大概对整个世界都是有贡献的吧,或者说这可能是他能够做的对世界有最大贡献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沈若良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了实现自己生命最大价值的方式,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眼前一片光明。

他擦了擦脸上未干的眼泪,撩开被子对那女人轻声说道:“文先生,我不恨您的,而且……让我陪着您好么?”

——

文玢说完她要说的话,几乎是煎熬地等待那男孩儿的回应。她真的不希望她所做的事情再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从很年轻的时候她就担心自己会伤害到其他人——伤害到其他的那些高贵而独一无二的人类的灵魂。她知道这世界上有好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灵魂(或者说思想或人格)是怎样的珍贵,他们被物质的世界所蒙蔽了,而忽视了自己的意义。

但是其实每个活着的、具有自我意识的人类本身的价值都远比剩余的整个没有意识的宇宙更高贵。帕斯卡说人类是会思想的芦苇,但正是这思想给每个人以独一无二的意义。他们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把自己当成了这个社会的各种教条、秩序和约束之下的、仿佛流水线中制造的产物。

这多么可怜啊,有人因此杀人,有人因此被杀,有人因此威胁别人,有人因此使自己堕落。她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让这样一个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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