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2)

&l;&g;“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文玢无奈地用英语问道,“扫荡批发市场么?”

“i,我们先去了一趟王府井,然后又在附近的集市转了转。”谢尔盖颇为自豪地拍了拍她那摞彩色纸包装的盒子,“安尼教了我们正确的包装礼物方式。真令人惊讶,手艺最烂的竟然是埃尔温。”

是不是埃尔温一点儿都不重要。文玢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些无聊的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各种礼品和装饰物,绝对不承认她是因为忘记了今天是平安夜而感到尴尬,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至少要装作自己并不是因为忘记才没有准备礼物。或许一直躺在医院里什么都干不了是个不错的借口。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埃尔温却仿佛早已了解到她的意图,温和地微笑着说:“你似乎忘记日期了么,杰德,我的好姑娘,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没人会指望一个病人来筹划节日活动。”

“无论如何,”文老先生用流利而带着一点儿轻快的东方口音的英语说道,“先让我们把病房装饰一下吧。在北京想要买一棵小杉树有些困难,也正好这里的空间并不足以摆下整棵的圣诞树。”

然后这些平均年龄远超六十岁的人们便愉快地工作起来了。

文玢坐在她的病床上,完全没有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七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教徒,甚至绝大多数都是严格的无神论者,在剑桥的时候都没见过埃尔温、安尼、谢尔盖和丹尼斯这么热衷过(拉温达倒未必,喜欢热闹的人总会充分利用每一个节日),她的父母就更别提,从小到大根本没见过他们过圣诞节。然而此时却这么投入,仿佛这是他们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一般。

她不禁觉得这些人只是为了鼓励自己才有些不合时宜地搞了这么一出,因为她得了难以医治的绝症,怕她失去信心,而故意在圣诞节前夕充分渲染原本并不存在的节日气氛。

这样想着,文玢有些想笑:她看上去就像是这么脆弱的人么?好吧,可能有点儿。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甚至是当着一个他们并不认识的年轻人的面儿。她可是看到,亲眼看着这些在各自领域都多少有些名气的老“精英”们像小孩子一样拉拉花的时候,那姑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如果论热情和活力,谢尔盖可真属当中之最,一边快活地往玻璃罐子里倒各种颜色的进口糖果(大概是因为讨厌过分鲜艳的颜色,她的国家并不怎么生产那东西),一边指挥着剩下的所有比她更年长的老家伙们在病房不大的空间里四处乱窜。

文玢实在无法理解,她亲爱的谢尔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就像一匹英俊而庄严的西伯利亚平原狼,然而一开口就成了西伯利亚哈士奇。

在这异常欢快的混乱场面中,文玢无奈地看了看李光瑞。她该怎么说呢?这些人自毁形象的能力已经让她连努力保全他们的尊严的机会都没有了。瞧瞧他们干的事情,还能让她怎么介绍?

嗯,亲爱的小李同学,请让我为你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家人和朋友们。那个正在研究怎样快速叠星星的就是传说中写了《生命是什么》的埃尔温·薛定谔了——我当初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而她旁边那个往墙上粘该死的拉花的是她的夫人安尼玛丽。左边那两个试图往任何东西上贴廉价剪纸的是我的母亲和继父,而右边试图调制出世界上最奇怪的饮料的是我的父亲和继母——我的天,简直无法相信我竟然是由这样的人生出来的。而那只四处乱窜的棕毛哈士奇就是大名鼎鼎的和我一起发明了那些分子生物技术的帕夫洛夫教授,然而我不得不解释,她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

这么说肯定是不行的——虽然文玢真的想要这么介绍。最终她只是对那已经被惊呆了的姑娘点了点头,装作习以为常地说道:“这几位分别是埃尔温和安尼玛丽·薛定谔、丹尼斯和拉温达·布朗、谢尔盖·弗拉基米罗维奇·帕夫洛夫以及我的父母。”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谢尔盖立刻随手拿起一罐已经装好了各种颜色的糖果的玻璃罐子,伸到李光瑞面前,微笑着说道:“哦,对了,杰德的小朋友,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无论如何,祝你平安夜快乐,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李光瑞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那罐糖果,颇为尴尬地用俄语小声回应道:“谢……谢谢,也祝您平安夜快乐。”

她曾经幻想过许多次著名的科学家送给她礼物的场景,在庄重的正式场合例如某个大学的演讲大厅里,那得是多么大的荣耀。然而却从来没考虑过竟然也可能是这种情况。

为什么她从前都是听说谢尔盖·弗拉基米罗维奇·帕夫洛夫是一个正直得几乎不近人情的人,然而现在看来……真是无法形容。

这些就是杰德·布朗博士的旧情人、明恋对象、亲生父母和继父母么,她只能说怪不得布朗博士成为了一个如此之浪的人。

而且,她看了看这鲜艳得仿佛小学生的画笔头的一罐子各色糖豆和各色拐棍儿糖,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然而当她看到这位帕夫洛夫教授给沈若良和小萌萌的圣诞礼物也是如出一辙的一罐儿糖之后,心里就平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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