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l;&g;沈若良斟酌了半天,觉得他写信应当正式些,不能像是发牢骚一样把那些情绪都写给那女人看——那女人想必见这样为她寻死觅活的情况多了,她还不知道会怎么厌烦这些。

然而不带一丝情感实在是很难的,沈若良不知又撕掉了多少份写好的信,直到后半夜才写出一封真正满意的,语言清晰简洁,一点儿个人情绪都不带,只是首先对给她添麻烦表示抱歉,然后说了他不想要那钱。

但是他又想到那些支票再从国际邮递寄到英国,还不知会不会被人拆开,支票放在里面肯定不安全,况且……沈若良有些小心思地想到,倘若他先把这些支票扣下,也有一个再联系她的理由。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现在那女人是觉得她欠他的,既然如此就让她先欠着好了。

沈若良把信纸装进信封封好,看到桌上的钟表显示已经凌晨两点了。一想到第二天早上还要赶紧把信寄出去,这信到英国又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便再也忍不住困倦,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被设好的闹铃吵醒的时候,沈若良感到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头很晕,觉得仿佛还没睡一样就不得不醒来。看一眼表的确是他昨天晚上设定的五点,而再看窗外天色还早。

他很不情愿地起身,但一想到马上就要把给那女人写的信送到邮局,顿时就一点儿起床气也没有了。几乎顾不得怎样准备,简单洗漱之后他就匆匆拎着书包拿着信离开了家门。临走之前看到他那个继父也已经起床了,看到他这么早就走似乎是想来询问又或者是阻止,沈若良赶在他走过来之前推开门,快步走下了楼梯。

推开楼门,尚不清明的脑袋被冬日凛冽的寒风一吹,他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发冷起来。街上也还没有一个人,北方的冬天亮得太晚,让人们也懒散起来。

然而他心里只是想着信,想着那女人看到他的信会有怎样的想法,能不能对他有丝毫的改观?他觉得那女人肯定是把他当作什么想要攀权附势的男孩子了。这种男人现在多了去了,那些妄想嫁给她而攀上文家的所谓世家少爷都是这个样子。

沈若良又想到,那女人对他这么狠心,其实也不完全怪她。她肯定早就烦透了那些攀权附势的人,以为自己和她扯上了怎样的关系就能进入文家或者怎样,她肯定已经很厌烦了。况且她一开始也是想给他补偿的,也不能算是完全冷漠无情吧?

往往都是这样,在一个男孩子一心只喜欢他的心上人时,那个女人但凡有哪点不好,似乎都是可以找到理由、可以忽略的。

就这样沈若良匆匆赶到邮局寄了信,又仔细地询问了这信大约何时能送到,得到的结果是剑桥不属于和北京有直达邮政航班的地区,邮件若要送到剑桥必须在伦敦转机,况且这并不是加急加快的邮件,算起来可能需要十天左右。

他听到这消息有些吃惊,这么说那女人是在刚到英国没几天的时候便给他写了那封信。这是不是表明,她心里还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儿点儿的上心……沈若良不敢再想下去,那女人明明是去英国见她那个旧情人,那个物理学家薛定谔,却依然还有心给他写信,她是不是,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在乎他,或者说在乎她这件“一不小心”的事情的?

想到这儿沈若良的心情莫名变得异常愉悦,仿佛下一刻这冬日灰色的天空中便会飘起粉红的泡泡。而同时又不禁唾弃自己,想到哪怕那女人有一丁点儿上心便这么高兴,这不是贱又是什么?可是还是觉得特别开心,就连缺乏睡眠引起的头晕都觉得微不足道了。

沈若良就这么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学校,甚至途中还很有心情地少坐了几站公交车。

吹着冰冷的凉风,他突然想到这个时候英国会不会比这里还冷?那女人前不久还得过感冒,现在到英国去会不会又发作起来?她似乎直到现在还有点儿咳嗽,药有没有带上——那中药恐怕在英国很不好买到吧!哎呀,怎么没在信里写上,那药他记得叫什么名字,或许还能寄过去一些。然而又想到那女人那么严谨认真的人,怎么会连自己吃的药都忘记带了,他这真是瞎考虑。

可是……她真的不会再得感冒吧?上次她感冒得那么严重,都能咳出血。虽然她说没事儿,但沈若良还是觉得如果那些古代小说都写咳血是很严重的症状,那肯定也是有点儿道理的吧?然而又想到那些小说都是人瞎编的,如果他还要把那些杜撰的故事当医书看,那可就真的太愚昧了。

那女人是生物学家,应该相信她。

——

然而早上吹了冷风又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抵抗力下降,沈若良竟然第二天就感冒起来,头晕咳嗽了三四天都没好。而星期六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陡然降下去,他真的很严重地病了起来。

他整个周末都窝在自己的卧室里,即使生病难受也不让他那个继父和那两个小鬼知道。而到了星期一又勉强去上学,但撑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终于觉得自己这样根本无法听课,连正常的听讲状态都维持不了,中午的时候便请了假去看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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