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2)

&l;&g;文玢把托盘放到一边,从窗边的柜子里拿出裁信刀裁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那信封上的俄语字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不过里面的中文却很娟秀,像那男孩儿人一样温顺而清丽。文玢快速地扫读了一遍,这信很短,用词乍一看也看不出怎样的情绪,只是从头到尾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他不要那钱,个别的逻辑错误也大概只不过是高中学生的通病而已。

文玢再次放慢速度读了一遍,隐约从中分析出些许哀怨。想来也是,他该怨恨的,文玢不禁感到有些愧疚,然而无论如何埃尔温病重时她不能就那样继续待在北京。何况正因为她的单抗引导的端粒酶逆转录病毒/药剂,埃尔温现在已经在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了。

那药对细菌感染有奇效,倒是文玢早就预料到的。从理论上免疫系统的增强剂可以解决除辐射病、自身免疫病等之外的大部分现存疾病,只不过那些感染类疾病通常还有针对性更强的方法,她原本只是寄治愈恶性肿瘤的希望于这药剂而已。

大概不多时她就能回到北京,到那时……文玢又有些头疼,那男孩儿似乎真的受到伤害了。不管他还存留着怎样令人担忧的旧思想,他的确是受到伤害了,若是他因此怎样报复她或者伤害自己,那都是她的错误。

真是不想再想下去,文玢摸了摸额头,她现在感觉依旧有些感冒,甚至是更严重了。或许是剑桥天气更冷的缘故,反正她从小就是和寒冷气候犯冲的。

无论怎么样,回北京再说吧,在这里怎样担心都没用。不过其实陈墨的那儿子虽然一点儿善良仁慈都没有,但尚且还有几分责任心,知道那男孩儿是自己家的孩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自尽之类的大事儿,至于心理上的阴影,她得亲自解决。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刚刚具有基本的认识世界的能力,前面还有大好的时光等待着他,不能就这样因为她的一个错误毁掉。文玢喝了口红茶,祁门红茶特有的淡淡的松脂之香随水汽萦绕,如若漫步松林般幽远,而加上新鲜的柠檬清爽则刚好相宜。

放下信,她又往另一个杯子里加了三分之一杯鲜牛奶,而后倒上茶。大概是水流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人,文玢听到安尼的声音说:“哦,杰德……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haz(德语:亲爱的),时间还早。”文玢端起杯子转过身,对安尼微笑道,“喝点儿茶再起来,嗯?”

床上的安尼玛丽·薛定谔夫人直起身。他有一头波浪卷的金发,穿着月白色的丝质睡衣。保养得很好,他尽管已不再年轻,但却风韵犹存。时间没有夺取这位著名物理学家的夫人的美貌,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仅经过了岁月洗礼之后的才能有的如水般的慈爱与温柔。

“不用了,ib ad(德语:ib相当于lv),别学埃尔温说话,并不很像。”安尼轻柔地说道,看着文玢的眼神也是一贯的温柔与包容,“你最近很不安,杰德,却并不是因为埃尔温。”

“埃尔温马上就要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文玢笑了笑,又仿佛要证明什么,像是个年轻人一般自夸道,“我的单抗药到病除。”

她把那刚倒好就被抛弃的红茶放下,惬意地伸伸胳膊走到床边,眯起眼睛对安尼说道:“我真的不像埃尔温么?说实话,i haz,我果真不像?”她捞起床头柜上那副埃尔温标志性的圆眼镜戴在自己脸前,又抚弄了抚弄头发,装作很认真地做出一个埃尔温式的深皱眉头的表情。

安尼被她逗笑了:“像个遇到难题的小姑娘,杰德。”

文玢也笑起来,从十五年之前到现在,安尼对她的评价从来没变过。遇到难题的小姑娘,嗯,的确是这样,无论是缠人的量子力学问题,还是更加令人纠结又着迷的埃尔温,都是一样的难题呢。而且就像量子力学与相对论的统一性一直悬而未决,她直到现在也依然无法得到那格外迷人的老女人的心——不过说真的她其实已经放弃了。

“你来这里的这段时间的确有些不安,北京有什么事儿么?”安尼重新躺回柔软的蚕丝被里问道。相比于维也纳剑桥的冬天也还是冷了点儿,这么多年依旧还不太适应。

安尼果然能感觉得到,他什么都知道。文玢有些郁闷地想到,十五年之前埃尔温能够一眼看透她,安尼也能,在一起时间长了果然性格和天赋就趋于同一了。

“呵,的确有事儿。”文玢爬上床,悠然地把手撑在这金发夫人柔软身躯的两侧,以熟练的动作微微侧过头,耳语般地说道,“而且,还是情感纠纷。”

那声音的确是魅惑绵长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了。她从前和无论是埃尔温还是谢尔盖还是什么别的人学过或者练习过各种**方式,几乎世间能够见到的任何甜言蜜语她都说过,不过对于安尼却总是习惯于实话实说——或者是加工过地实话实说,以便暂时在他这里求得安慰。

“哦,这对ib ad而言,不是家常便饭么?”安尼抬起手温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当初看到你的时候,我都快以为自己要失去埃尔温了。”

纤细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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