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赤皦（1/2）
黪颤带池焕与朝晟带茹黯去的，其实是同一个地方，只是走的路不同罢了。
说实话，对于这个结果，他们两个并没有多大意外。倒是这地方，挺耐人寻味的。
在相遇之前他们其实还有大段路要走。
从那混沌背景下的唯一大道出发，也不知行了多久，入眼皆是将黑将白的颜色与延伸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
在那段时间里，他们一直处于恍惚之中。有时行着，眼前便会突然跳出一幅画面，有温馨，有别离，亦有痛苦。但它们转瞬即逝，如梦一般，不容他们抓住再来细细回味。
但这些画面，却逐渐拼接出了一段故事。四个人，或许也不是人，由朋友，渐成陌路，甚至兵戎相对，结局不甚凄凉。正是朝晟黪颤讲述的那个故事。伤感，但已成过去，那时候甚至可以称为远古时代。
但这故事其实诸多破绽。如那次战争之后明明无人幸存，可朝晟或黪颤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直在等候？再如那些人的身份，他们真的是人吗?可除了人还有其它解释吗?难不成是神？怎么可能？
但奇怪的，他们即使晓得这些可疑，却还是愿意相信黪颤朝晟的话，就好像它是真的，哪怕有再多不对也依旧存在。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心中也早已笃定地信了这故事。
池焕无聊时，曾问黪颤：“在这里的，除了你，还有哪些人？”
黪颤沉默了许久，意味不明地开口：“池焕，我们不算是人……”
“行，那还有像你一样的，还有几个？”
“一个。”
“哦，那是要带我去见那人吗?”
黪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出的苦涩，“哪能啊?我找不到她的。是要去见另一个。”
“另一个？”池焕诧异，“不是说与你一样的只有一个么?”
黪颤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啊，一个。”而后又补道：“我带你去见的那个，与我们不一样。”
池焕没有应，等着黪颤接下去的解释。
“他是个怪人。明明是我们几个中唯一知道所有的，却老是不说；明明和我们一样在等他们，却一直待在原地；明明……”黪颤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长长的叹息。
黪颤说：“他也不容易，有些事情，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人又没了，却还要一直闷在心里，憋着一股气等着，真的不怎么样……”
池焕能够理解，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路，则继续走着。
而于另一边，又是不同的光景，虽然谈的都是同一话题。
开始的谈话，并不是由茹黯而起，毕竟她其实没有考虑到这里还有其他如朝晟一样的人，或者说，她是根本懒得去想--事实摆在那里，只不过是粗细的问题罢了。
所以，一路无言。
但朝晟偏偏提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不喜这安静。
“茹黯，我是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说。
茹黯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并不作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见他吗?”茹黯摇摇头。
“因为啊，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清醒地走出这里的，人。”
“所以，我是你等的人？”
朝晟微笑着摇摇头，又迟疑地停了下来，矛盾着，“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我，我们忘了许多东西。是真的，我到现在还在等着，其实更多的只是一种对未完的不满，我甚至连她的模样都忘了。”
“而只有那个人，只有他才能告诉我们，我们是否守到了该来的东西。也只有他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我等的人。”
茹黯静了许久，而后问：“你觉得我是吗?”
朝晟愣了一下。茹黯淡淡说：“记忆虽然没了，但心里总该有一种近乎反射的直觉吧。你不会连这个都丧失了?”
“怎么可能？说实话，在初见到你时，我确实以为你就是她。可是，过了这么久，我倒是越来越不想将你与她混淆……”
“你相信我吗?”茹黯突然没由头地来了一句。
“信吧。”
茹黯看着远方的无尽与混浊，语气极淡：“我以前也像你一样过。你知道结果是什么?我相信那是他，可又马上否决。但事实证明，他就是他，变了，也没变。”
朝晟心里一动，“所以你是说……”
“有时候，坚持太久，就忘了最初的缘由，只剩下目的，以及一个模糊的印象，可有可无。所以，即使你真的见到你等的人，恐怕也认不出来。”
朝晟若有所思，须臾，淡淡苦笑，“所以，我才得找他啊……”
茹黯闻言也触得她的苦涩，便没有继续去问。倒是朝晟说了下去：“他啊，和他主人一样，都是怪人。”
“怪人？”茹黯顺着就问了下去，但其实她想问是“主人？”。这是主仆情谊么?
朝晟没有觉出少女言语间的怪异，点点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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