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窥探(1/2)
到处都是窥探的眼睛,没有一个空间,是**,你就像透明人,水晶体,光线可以直穿而过。
自从荣获204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后,“战我”就成了中国的名片,名族的骄傲,“白话文”终于可以济身,世界文学之林,毫无愧色。之前,我们拿得出手的,只有诗经楚辞、唐诗宋词,但那是太遥远的古人了,当代人拿来炫耀,有吃老本之嫌。
一群躺在,先人功荣簿上睡大觉的民众,是不肖子孙,到了2046年,战我的横空出世,终于彻底改写——民族的屈辱史。中国当代文学,终于可以傲视万邦,面无愧色了。
我虽然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大成功,但个人生活,却陷入从未有过的窘境。起先很是热闹了一阵子,少年得志(获奖时,我才30岁,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人像飘荡在云端,抟风而上,直冲九天云宵。战我被誉为“史上最年轻,最难得的文学天才”,获奖作品,被捧为“文学圣经”,全书列入中学语文教材,超越“鲁迅”,成为入选学生教材,最多的,作家和诗人。
当然,战我虽然狂妄,不可一世,但掂得出,自己的份量,与鲁迅相比,总是还稍差点(所差无多)。我屡次发言,
“不要神化我,要实事求是。不要厚今薄古,要全面、客观地书写,‘中国文学史’……”
很不幸,没人听我的。战我是继“刘翔”之后,又一颗璀灿的“民族之星”。刘翔证明,中国人的体质,并不比白人、黑人差;战我证明,中国人的现代汉语,并不比英语、法语、俄语差。于是,全世界刮起了,一阵学习汉字的旋风,昏天黑地,如火如荼,到处是“天地人,日月星……”的念诵声。
“立身苦被浮名累,涉世无如本色难。”名誉是这样一种东西,你善未得到时,如大旱之望甘霖,你一亘得到了,饱食了,就会厌倦,觉得不过尔尔,还会成为,“生命中不堪承受之重”。“surerstar”的光辉,人人尽知,人人尽仰,但附带的不便和尴尬,只有曾经辉煌过的人,才能明了。就像鱼在水中,却说不出水到底是什么,我跟你说,也是说不清楚的,你还会以为,我是在故做高深。
从我被提名为,204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起,有先见之明的媒体记者,就关注本人了,采访、访谈不断。从一个一文不名的“文学青年”,坐直升飞机,忽然跃升为“文坛巨鳄”,我的自信和虚荣,就像吹气球般,膨胀起来,越吹越大,越吹越大,真让人担心,什么时候会胀破?
如今是“眼球经济”的时候,无名就无利,有名就有利,“江山时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一二天”。战我当然,不是靠脸蛋吃饭,速朽的明星,我有一颗伟大、仁慈的灵魂,“无尽的远方,无穷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成名后的极乐,只维持了两个半月。天天是饭局、宴会、研讨会、交流会、访谈络节目、剪彩、报告会、读者见面会、签名售书……我忙得脚跟打脑后勺,开头还不亦乐乎,累并幸福着,后来就不胜其扰。首先近三个月后,我没念过一页书,写下一行文字。对于以文字为业的人,一天不练自己晓得,二天不练专家晓得,一周不练读者皆知。我等于,武功尽废!
成名的日子,我已餍足,只想沉下心来,好好看看书,写点东西。但你想成名——难,成名后想没名——更难,只要你成了公众人物,公众一定会榨干,你身上,一切——可以作谈资的东西,直到你身上,没有一滴油水,只剩下一具干尸。就像咀嚼甘蔗,一定要只剩渣了,才吐出来。
我称病,闭门不出,谢绝一切公众活动。但“狗仔队”,竟把“长枪短炮”,架到对面邻居家的,阳台上、窗台上。吓得我关严门窗,又让老妈买来,特厚特重的黑布窗帘,把窗户严严实实地封上,不透一丝光。为什么?我怕记者偷窥呀!
屋里,就算是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我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只有漆黑,才能让我有安全感,才能躲避,那些无时无刻不睁大的眼睛。有一次,我上卫生间,透过窗帘的缝隙,居然看见一架摄影机,正对着卫生间的窗户,吓得我半途而废,提溜裤子——就跑。
可恨啊!可恶啊!人为了钱,怎么会如此下流至极!我想上法院去告,那转念一想,此举,只会让这些记者,爆得大名。“无论何人,只要与名人打官司,那他一定是获利者”。这已是社会上的——一条金科玉律,我可不想,让龌龊小人,踩着肩膀扶摇直上。
以前,战我的最大爱好是逛街,当然,本人不是购物狂,只是一个人在家呆闷了,想上街感受一下——人气。只有此时,我才觉得,自己是群居动物,人们个个可爱,须臾不可离。“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地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的自由。……在真实的集体的条件下,每个人,在人群的联合中获得自由。”
到如今,我唯一的休闲娱乐,也不可能了,无论如何密密包裹,就算只露出两只眼睛,还戴着墨镜,路上的行人,也能认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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