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我心攘攘(2/3)

仅依靠积累资历,也能成为上进的政治资本,而战争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多少直接的好处,却可能让武将们获得更高的地位,和占用更多的国家资源。因此历史上的文官们,本能的会厌恶任何劳民伤财,又没有太大收益的战争行为,先天的立场和世界观,就决定他们会自发的限制和抑并武将的力量。

如果是英武有为的君主,就会用合适的手段调节两方的关系,使其在国家政权中发挥出最大的效能。象宋朝那样一开国就自废武功,不得不先送岁币,再送国土,最后连国柞都断送掉的,政治军事与经济文化不成比例的畸形“大送盛世”,也就在历史上昙花一现。

不过唐代的文武分野并不算明显,相互专职和客串对方的职业乃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象兵部尚书梁宰,之前是河西节度使,乃至宰相李泌,也在河北领过军的,因此本朝的文武臣子,保持了一种既相互斗争,又相互渗透,乃至合作的微妙局面。

我无意间,也似乎成了某杆风向标,起码朝中那些大人们,对于龙武军体系下的自给自足,还是有不少怨念和想头的。

比如被称为三造的少府寺、将做、军器监,主管人员都是我的门下,掌握技术的大部分匠师也是军中培养出来的,执事的工人和学徒,也是出自龙武军背景的工场,除了依靠民用化产品赚钱外,他们还额外享受来自军中补贴和商业背景的赞助。

商州红崖冶的汇源钱监交出去后,在朝中没少一波争夺,最后是时任司农寺少卿的杜鸿渐,派亲信孙阳占据了钱监这个油水丰厚的位置,他们当然想当然的用老一套的手法继续管理,大肆提拔亲信,任用私人,用裙带掌握钱监里每一个看起来可能相当重要的位置,唯一没有好处的只有那些技工匠师,反而把那些人当做奴婢一般的使唤。

所谓千里当官只为财,结果大家一起发财,朝廷就杯具了,汇源监移交了大半年,所出钱币甚至不足之前的一个月的份额,而且质量低劣,原本一斤料**百钱,现在是一斤料一千六百多钱,比民间私铸的鹅眼钱、小钱,还要轻薄,于是正发愁国库空虚的皇帝发怒了,上下官员就杯具了。

虽然新钱监也象征性的拉拢收买了几个工匠中的领头人物,好为自家生财有方,但其他人的境遇,反而在层层上下其手的苛拿卡要之下,变得更加糟糕了。毕竟身为司农少卿杜鸿渐,或许只是为自家的派系,把持住一个好位置,而孙钱监虽然捞钱,但是也多少想做点绩务,为自己的靠山捞点分,但是不代表底下的人也能这么想。自古很多上位者的意图,就在底下人层层的上行下效中被扭曲到一个难以接受的程度。

结果本来钱监大半的熟练工匠都已经跟军队走了,原本安家在地方犹豫不想走的,也终于认清现实,不得不找老关系,另奔前程去了。弄到最后,钱监里居然找不到一个资深的匠师,只能靠那些年轻的匠人学徒勉强凑合,开炉冶炼铸钱本来就是个精细的技术活,为了赶任务靠行政强令赶鸭子上阵,一直事故连连,还死了几个人,抚恤没有多少,还想被隐没过去,这下剩余的匠人不干了,闹腾起来。

本来这些匠人闹事也没什么,在古代社会只要主官手段够狠,背后靠山够硬,就可以压制下去,但他们多少还有龙武军内的其他关系,再加上他们与商州地方关系密切,这盖子就捂不住了,对龙武军来说,虽然钱监是交出去了,但不妨碍给对方找点麻烦,看点笑话。

于是一幕工匠家眷抬尸闹官的好戏开始上演了,孙钱监请地方团练镇压,地方团练以在外地操练为名,迟迟不出现,然后孙钱监还有些能量,马上跨州去借蓝田大营的驻军偷偷调了个团来弹压,结果在武关被商州义勇拦住,这官司直接被商州刺史捅到御前。

于是被连窝端的汇源监,就变成官营的一大反面典型,许多心思活泛,以为自己只要本分做事,凭自己学到的手艺在哪里都能混的年轻人,也终于认清楚了体制内体制外的现实差距,老实了下来,对外界的引诱不再怎么热心。

海流拍案,白沫当空,万安州,现在南海附近最大的黑市,地下世界和灰色区域讨生活的人们,乐土和天堂,彻夜不眠的灯火和寻欢作乐的人群,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不歇业的大小海市,和穿流不息出入港口的船只。让这里继广州的灯海奇市夜景之外,被称为灯海新市。

水力打更的自转自鸣灯塔楼座下,贴满了各种来自南海会社下属机构,稀奇古怪任务的告示,既有官家发布的探索、开拓、贩运、清理,捕奴、求购、攻占、追杀、消息之类的灰色任务,也有私人针对性的悬红。

常常可以见到一些伤痕累累的船只,满载着整船还没洗干净血腥味的货物进港,拿着变价来的金银钱,吃喝嫖赌声色犬马狂欢作乐的挥霍上十天白个月,再用修膳一新的海船,载着满满的食粮饮水武器,和招募来补充的亡命之徒,重新出海讨生活。

从另一方面说,这里经营的规模,或许比不上老字号的千年海埠广州,或是后来居上盛极一时的琼州市,但货物种类甚至要它们更加种类繁多,

南海府辖区内特产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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