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荡漾(1/2)

撇去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说,在我偷懒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东西也不少,由襄阳的快船一并过来,主要是来自蜀地的汇报,现在蜀境的情况还算好,虽然连年用兵,征发不断,但堪堪也维持了一个大致稳定的局面。

一直以来,我所做的那些事,并不是破坏整个社会基础,或者整个阶层,只是很有改良色彩的的损害了传统利益而已,至于我和地方上的那些杯葛恩怨,实在都处在一个传统的潜规则范畴内,在老皇帝他们眼中还上不到什么台面,用一句有中国特色的话来说,就是属于争权夺利性质的,非不可调解性的人民群众内部矛盾。

因此,我和那些蜀地大族的矛盾,从一开始就埋下了不可调和的因子,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显现,按照惯例北方战乱不止,无数人流利失所,而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拥有大片山林田地的世家豪族,只要付出极其低廉的代价乃至不需要什么,只是付出给口饭出的许诺,就可以轻易获得大量送上门来的人口和资源。

但是流民大营的确立,无意横空剥夺了他们凭空飞来一大笔人口财富,这样也就算了,流民很多,以后还会更多,但是我建立的这种东西,借鉴了现成的劳动密集型企业管理制度,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开粥放赈安置,而是一个行之有效的经营体系,随着生意越大越大,把越来越多人的利益和身家都紧密结合在一起。甚至连地方上因战争飞涨的物价,反成促成了流民大营和相关工场的兴盛,连成都附近乡里百姓市井小民,都开始大量进入工场做事,理由很简单,流民大营及相关工场发给的都是帛布米粮的实物酬劳,按照生手、学徒工、正工到熟练工、技师的三六九等,还有相应的待遇和配给。既要驱使人给你做牛做马,也要给他们一点微薄的希望和前景,只要细微处一点点的投入就足够让他们满足上很长一段时间。

在许多人看来,这种的生活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模式,虽然苦累了点,但包吃包住,病有人医(虽然只是小白鼠性质的临床试练),年节时令,还有各色的福利和活动。比起以前种三分地看老天眼色,伤老病痛听天由命的日子,倒是让人安心的多了。以至于他们蓄谋已久的扩张,到头却发现是门可罗雀,甚至为了与流民大营竞争,还要提高成本和待遇来确保自己的农户不流失,当然,面对军队和官府背景的存在,这种竞争从头到位都是相当无力和倒向性的。

如此下来,能够看到机遇和前景的人,自然改弦更张,放下身段也投进去分一杯羹。而觉得平白受到损失的人自然也不甘心,要生出种种事来。而且理由也很充分,所谓农耕为本,在传统观念和势力中还相当有市场,自古以来最有效的治理方式,就是人口都束缚在土地上。

大多数的灾荒和人口损失都是由一串连锁反应的造成,往往是发生了天灾**后,由于交通限制和官僚体系的懈怠拖沓,对灾情的疏导和处理不力,造成灾害后果的进一步扩大,更多的人逃亡,而死去的人没能的到处理,往往又变成大范围的瘟疫,进一步造成死人和逃亡,而逃亡的人多了,消耗光了携带食物和财产后,就变成新的社会动荡的根源,开始为了生存抢夺富人大户,乃至官府的库存,于是农民起义的火苗出现了。

战乱也是一种催化剂。

用本朝那位太祖的话说,“无产阶级是最坚定的革命者”,当无产阶级的到一无所有的,只剩下朝不保夕的烂命一条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舍弃,只要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就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

当然这一点关键,老皇帝多少明白,中书门下的那些大人也明白,被损害的地方世家豪族的那点私心,就在以国家大局为重的名义下,被很华丽的无视了。

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前大规模修缮水利工程和优选良种作物、新式农具推广计划的投入,也逐渐越来越明显的收到了效果,连续数年蜀地都是一年两季三季的丰而大熟,让明明一直大量直接负责供应西北诸道的成都府,米价居然还低于传统的粮仓所在——淮、扬、青、徐等地。

在这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在屡屡出现成都小朝廷的奏告上,他就是作为新投入我门下不久的资深老官僚,剑南营田使方允谦。这也算是一个以外的发现,虽然这个人很功利,也没有什么气节,但他有一种另类的执着精神,既然下定决心,为了逢上所好,他也可以把一件事情做的尽可能做的完美。因此,据说他为了亲眼确认成效,象老农一样常常出没于田间地头,巡视耕嫁收成,把人晒的又黑又干。吏部三年一轮的例评,一个勤恳的上等考评是跑不掉了。而且他更擅长斤斤计较,那些征送转运中的鼠雀耗之类的传统门道和猫腻,在他手上被挤干了水分。作为管理一个大道所有军屯的差遣大员,他手上其实掌握了大量的可以周转粮食储备,这也让他身份变的炙手可热。在暗中的默许下,他与那些龙武军的关系户们联手起来,以粮食为武器,配合郑元和的成都府,在市场翻云覆雨,威胁着那些按照传统囤积居奇,想大赚一笔的大粮食商人,不得不让出利益,而保持了相当的价格稳定。但另一方面,他负责的还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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