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艰难曲折中前进（1/2）
有了一个好开端。并不意味着一帆风顺。
春瑛与胡飞在城郊走了几天，往了两三个村庄，便感到吃力了。两人都是没走过远路的，即便有小马车代步，也颠得全身都快散了架。胡飞更是被扁担磨得两个肩膀都破了皮，春瑛不得不用粗棉布层层叠叠地缝成垫子，让他挑担子时垫在肩上。即使如此，他的肩膀还是红肿了起来。
春瑛从二叔留下来的药里翻找出两瓶能用的，送往给胡飞擦，后者呲牙咧嘴地自行敷了药，换上干净衣裳走出门，看着坐在院中的春瑛苦笑：“我虽说自打懂事便看着人做生意，可直到这两日才明确，银子有多难赚，连先时替江叔跑腿找买家时的难处都不算什么了，路叔展好门路让我做中人赚钱，真真是白送钱给我使！”
春瑛笑了笑：“赚钱当然不轻易，可是这样赚来的钱，也让人更有成绩感吧？”
“那倒是，只是这赚来的钱，却未必够我们过日子。”胡飞坐到板凳上。看着春瑛手里的账册，笑脸里又添了几分苦涩。
可不是吗？头一天的成绩是不错，但一个村的购置力是有限的，他们不能天天到同一个处所往，只能每两天换一个处所，打算等十天半月后再转回来。可那毕竟是在城郊，两人脚力不行，只得雇小马车代步，一天下来，即便有盈余，也要大大缩水。两人盘算过，假如不雇车，光靠两条腿，天天赚的银子最少能翻一番。
然而，凭他们的体力，真能靠脚走吗？只怕还没出城门，便已累得走不动了。
胡飞想到自己挑不动担子时，还要靠春瑛帮着扶货箱，好为自己减轻累赘，便脸色羞红，似乎感到自己身为男子汉，居然这么无能，实在是没脸见人。他警惕地瞥了春瑛一眼，低声道：“要不……我明日独自往吧？你就留在家里歇歇，顺便……省一份城门税……”
春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是省一份城门税的问题！”多一个人的确要多交两回城门税，可是少一个人，他根本连城门都出不往。那有什么意义呢？想了想，她一拍矮桌：“索性不出城了！咱们就在城里卖！”
蓝本出城，是考虑到城里同行竞争大，顾客又未必看得上他们的便宜货，但几天下来，证实城郊村的购置力有限，他们的体力又不足，又雇车又交城门税的，赚的钱都花在这里处所上了，他们连好吃一点的干粮都不敢买，只能自己做最便宜的无馅粗粮馒头，再用竹筒带白开水。
春瑛道：“我看城里也不错，出东便门时，你也看到了吧？头条胡同那一带，也住不少人呢！都是小老百姓，正是咱们的好主顾！既不用出城门，又不用雇车，只需辛苦一点，挑担子过往就行了。大不了一路走一路卖，累了就停下来吆喝几声！说不定运气好，没到处所就把货都卖光了呢！”
“这……”胡飞有些迟疑。“可我好象瞥见那边也有人做这个生意……”
“有竞争者怕什么？！”春瑛反驳道，“只要东西能卖出往就行了。咱们的胭脂头油都是仔细挑的上好正版货！首饰绢花固然不珍贵，花样也算精巧，价格公道，针线活更是精品！明儿再买些针头线脑呀、梳子手镜什么的回来，开辟日用品市场，我就不信卖不出往！”
她越想越感到这么做才是正道，满京城哪里没有卖货郎和卖花婆子？就算是侯府后街，除了常见的那个婆子，偶然还有个大叔挑了针头线脑来卖，只不过不是常驻罢了。竞争者不可怕，可怕的是实力占尽对上风的竞争者。他们的货又不比别家的差，才不怕跟别人争呢！
胡飞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对我们来说……未必有利。我们在别人的店里买进货物，本就只比正价便宜一二分，因是到城外卖的，才干卖高一点，若还在城里卖，别人见我们比别家贵，又怎会买？”
春瑛仿佛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冷水，顿时苏醒过来，烦恼地拍着脑袋，想了想，咬牙道：“那咱们就到同行少的街区叫卖，先捱过这几天，把手上的货清了再说！到时候专门进那些卖得好的货物，多进一些，把价格压下往！宁可少赚一点。也比往城外又累又花钱强。”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对了！我们不必定要到东便门四周往，干脆直接往朝阳门！那里人多又热烈，还有通州来的客商经过，他们可未必有时间精力往逛京城买绢花脂粉，咱们索性给他们供给点方便吧？”
胡飞眼睛一亮，笑着点头。
他们第二天就跑朝阳门往了。这里离侯府近些，又多客商来往，不论是春瑛还是胡飞，都担心过会碰到熟人，但一天下来，两人便放下了忧虑。他们现在晒得又黑又瘦，春瑛改了发型，又长高了，胡飞换了短褐，又剃了胡子，就算有人感到他们眼熟，也不会认出来的。
朝阳门一带果然繁荣热烈，固然街上也有别的卖货郎，街边还有正经的脂粉首饰展子，但春瑛与胡飞还是顺利地清了一半货往，卖价比先前在城外还有再高一些。照这个速度下往，再过两三天，他们就得再进货了。
两人高兴奋兴地挑着担子回家。蓝本沉重的货箱都变得轻盈起来。春瑛一手扶着担子后方的货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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