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兵家必争之地（1/2）
潇月城西接大漠，南隔淮水与瑾南相看，北临肃燕，又向东与朔楚远看相接，消息向来通达，乃是一处各国皆觊觎的军事要地。
此番瑾南西漠同盟，潇月城必会成为一处重要的消息传送枢纽。
柳无痕转了转手中杯盏，自觉地递到了方谨玥的眼前，“我打算后日出发。”
“替朕多烧上一炷香，待战事了结，朕必会亲身前往祭拜请罪。”方谨玥还剑进鞘，接过柳无痕送过来的茶盏，坐于他的对侧。
“此一往，怕只能等战事停了才干回来。”柳无痕抬头瞧见方谨玥额头上的细汗，招来一旁的小太监送来细布，“你向来谨慎，我倒不担心你会受人蒙蔽，只是切莫多疑，别叫有心人钻了空子，君臣间生出嫌隙。”
“说这么多没用的做什么？祭拜完了，就给朕立即回来。”方谨玥端着茶盏小嘬了一口，随后拿过细布抹往额头的汗珠。
“潇月城是兵家必争之地，其中利益不用我多说，若能将其掌控于自己掌中，有利无害。”柳无痕对方谨玥的态度感到奇怪，这样一处百利无一害的利益所，他难道不心动？
“于朕来说，潇月城可失，而你不可。”方谨玥抬眸瞥了瞥柳无痕，语气严正，“潇月城的作用，朕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替换，但你只有一个，朕不准你往冒险。”
“谨玥，我在城中尚有基础，忠于我的老部下亦不在少数，你不必担心。”柳无痕敛眸微笑，本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朕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方谨玥态度强硬，朝着柳无痕瞪了瞪眼，“如今三十万雄师全部集结于凉关，不日便可南下伐瑾，此时你回城，无人管你是不是真的祭拜亡母，必定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你，一旦你有异动，很难全身而退。”
“潇月城内形势复杂，朝堂亦是分辨分派，奋斗向来激烈，有的是空子可钻，此次我回往，只需借着协政官的手，便可成事，你大可放心。”柳无痕劝告道。
“说不听你了是不是？”方谨玥闻言顿时一拍桌子，剑眉微挑，“你若是执意，就别回往了，到城外相国寺烧上几柱香简略祭拜一番，待战事平息再回往给母亲请罪。”
“……你这人，怎么一说还急了？”柳无痕无奈笑道，“罢了，听你的就是了，我祭拜之后，就立即回来，可满足？”
“嗯。”方谨玥点头，眼底一片阴森。
瑾南，临冬城。
“翟方？”修弈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眉间微蹙。
“这个翟方，是天禄山庄庄主的义子，八年前拜进天禄山庄门下，是天禄山庄在肃燕渭水之北所有店展的大掌柜，行迹履历皆有所查。”凌风持剑侍立于一旁，将所有查到的消息逐一上报。
“一届名不见经传的商人，怎么会有统领千军退敌的能耐？”修弈将那纸条丢进一旁炭火盆中，又打开另一个信封，宣纸于修弈眼前展开，俨然是两副人画像。
“上面的一幅正是翟方本人的画像，属下之前派人持此画像于渭水之北访问过，断定这就是翟方无疑。”凌风如实道，“下面的一幅，是翟方夫人的画像，是属下派人混进天禄山庄画下的。翟方的这位夫人，身份很有意思，殿下应当识得此女。”
修弈并未在翟方的画像上看出什么来，但当眼力转到第二张“翟方夫人”的画像上时，修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没错，本王认得她，她是肃燕萧国公府的三小姐萧释语，幼年随思思进渊谷，化名漫雪。”修弈将那两张画像揉成一团塞回了凌风的怀里，拿起桌案上已凉了的清茶倒进炭盆，炭盆顿时响起“刺啦”的一声，随即冒起白烟，炭火熄灭，仅剩寥寥余火残留。
“当年萧贵妃于大婚之夜遇刺身亡，葬进皇陵，后方冷驾崩，并进皇陵与萧贵妃合葬。但当年冒充萧释语嫁与方冷的卓姑娘和真正的萧释语都尚在人世，那么当时葬进皇陵的又是何人？而且，方冷明知皇陵中那人不是萧贵妃，为何还要与她合葬？”凌风顿了顿，随即道，“殿下，当年方冷驾崩之事多有蹊跷，属下不得不猜忌……”
“连你都猜忌到他头上了，看来此事，大有文章可做。”修弈笑道。
“殿下的意思是？”凌风微愣，隐隐猜到了太子殿下的打算。
“你说，肃燕的百姓若是知道方冷还没逝世，当年那一切权势跌宕都只是一场上位者之间的交易，他们贤明神武的皇上本来是一位将百姓视为蝼蚁，为皇位不择手段，不惜扶植傀儡天子，任宦官祸国的卑鄙小人，会作何感想？”修弈冷笑道。
“失民心者失天下，殿下的意思，属下明确。”凌风道，“只是，这一且也都只是我们凭着蛛丝马迹的猜测，并未有证据，这说法怕是难以服众。”
“三人成虎，只要故事够精彩，够跌宕起伏，够利欲熏心，无需证据，假话也能传成真的。”修弈看了凌风一眼，墨眸深不见底，冷若冰霜，“这件事，不能由我瑾南来做，你往将这消息传给轩南俊。”
“为何不能？属下又不懂了。”凌风问道。
“如今我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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