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4/6）
他脸色一沉，她“噗嗤”一笑，伸手搂住他腰，将头埋进他怀中：“这么好的九哥，我怎么能便宜别人？”
萧思睿刚刚升起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灭，一颗心瞬间软得无以复加，想到她刚刚的话，他心头一揪：“你怎么会和我同一日逝世往？”他明明放过了她，让她回到陈括身边，怎么会？
瑟瑟道：“是萧太后杀了我。”
萧思睿脸色凝住。
瑟瑟道：“她说，是她建议陈括派燕家满门守城，也是她建议的将我献给你。”
萧思睿的脸色变了，瑟瑟短短几句话，足以让他将前因成果串联起来：他认为这一世，由于他的逼迫，才让她对他起了杀心。本来，前世自己就已经碍了她的眼。
诡计在他兵临城下的一刻就已设计好：她知道自己对瑟瑟的在意，故意让陈括把燕家父子派往守城送逝世，让瑟瑟与自己结下深仇后，跑来告诉他，瑟瑟心里还念着他。她一开端就打了让瑟瑟刺杀他的主意，劝陈括将瑟瑟献给他。
一切都如她所愿，自己逝世在了瑟瑟手中。完成使命的瑟瑟再也没有用处，也在同一日被她处逝世。
他早该想到的，她那样的人，从来都野心勃勃，不甘人下，纵然他封她为长公主，又怎么比得上大权独揽，权利顶峰的一国太后？
可他总是念着小时候的那点情分，总感到她还是童年时悉心照顾他，掩护他的那个姐姐。又过于自负，认为控制了朝堂，她一介女流，掀不起风浪。成果呢？他害了自己，也害了瑟瑟，害了燕家满门。
萧明润恨灭了大陈，让她身份为难的他，更恨让他和陈括抵触激化的瑟瑟，她要的就是他们反目成仇，双双丧命。
前世，毕竟还是他连累了瑟瑟。若不是由于他，瑟瑟不会遭遇这一切，不会失往她所有的亲人。
他心中激荡，再克制不住，伸出双臂，牢牢地将瑟瑟搂进怀中：幸好，上天怜爱，他们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瑟瑟推了推他：“把她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寿王来见她，将萧明润所做恶事的证据交给了她，条件就是，把萧明润交给他处理。她答应了下来。萧思睿毕竟受过镇北侯府大恩，由他出面处理萧明润，哪怕理由再充分，也会遭人诟病，交给寿王再好不过。
他低头看她，应道：“好。”
*
一个月后，临安城郊，慈云岭。
艳阳正炽，岭下清宁谷中蝉叫阵阵，溪流潺潺，稠密的绿荫隔尽了逼人的暑气。
车舆外，传来张怀礼尖细的声音：“陛下，娘娘，处所到了。”瑟瑟在萧思睿的扶持下下了车，看着眼前涌现的无碑青砖墓地，露出讶色。
萧思睿吩咐随行的宫人摆上祭品，自己上前点了香，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将香插进香炉中，露出怅然之色。
瑟瑟不知是谁的墓，见状也随着点了香，站在萧思睿身边向墓地鞠躬。
萧思睿默默地看着她行完礼，忽然开口道：“这是宗弗安的墓。”
瑟瑟一怔：那个曾与萧思睿齐名，却不幸与寿王一道中了跗骨酒，英年早逝的天才少年将军？
萧思睿道：“寿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年跗骨酒一案的幕后黑手果然是萧明润，她为了确保萧思睿在军中的地位，为了萧家的权势牢固，指使镇北侯府的暗卫，暗中不知除往了多少人。宗弗安和寿王都是其中之一。
瑟瑟叹息一声：“也不知她回想这一切，会不会感到懊悔？”她将萧明润交给了寿王。寿王深恨萧明润，显然不会让对方好过。
萧思睿想到暗卫探听到的消息，抿了抿嘴，决定还是不要告诉瑟瑟，免得吓着她。
两人祭拜完毕，看着纸钱化为灰烬，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哐啷哐啷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往，但见远处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个扫帚缓步走来，她的双足间拷着粗重的铁链，两人听到的正是铁链撞击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
瑟瑟好奇，无意识看到妇人的容貌，不由“啊呀”一声，往萧思睿怀里缩了缩。
那妇人的脸上竟被横七竖八划了很多道伤痕，一张脸儿完整看不出本来面目。
妇人听到动静看过来，瞳孔骤然一缩，蓦地露出激动之色，“嗬嗬”叫着向他们冲来，瑟瑟这才创造，她似乎连舌头都没有了。铁链沉重，她才走了几步便被绊了一跤，很快被外围的侍卫横刀拦住。
瑟瑟心中畏惧，却止不住好奇，抬眼又看了过往，“咦”了声，拉了拉萧思睿道：“你有没有感到她有些眼熟？”
萧思睿没有答复，目收复杂地看着那个妇人，吩咐侍卫道：“只是个守墓人，休要难为她。”携起瑟瑟的手道，“我们回吧。”
那妇人越发激动，萧思睿却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两人上了车，瑟瑟忽然反响过来：“是她！”她一把捉住萧思睿，急急问道，“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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